“吴王身边只需一人,便可度过难关。”
“谁?”
“世子慕容令。”
“世子随同吴王一起走了。”听了申胤的话,封孚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他还是问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他们吗?”
“我只是相信世子的能力。”申胤淡淡说道,那言语间,是莫名的自信。
“那依你之见,事态将会如何发展啊?吴王一走,这可就成了叛臣了啊!他们真的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了吗?”
“封孚,吾见天公示警,燕国怕是要乱了!”
吴王走了,不是一个人的离开,是将大燕的精锐,都一并带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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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慕容垂一行人乔装打扮混出了邺城,便换乘马匹,一路急行,很快便到了河阳。
说也奇怪,那一刹那的震感虽强,但只在长街上由近及远,方圆不过十几里,且很快便停息了。
邺城的皇宫贵殿,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慕容垂这一路,也未有震感。
只见寒风下,前方黄河水涛涛,翻腾无常,连日阴雨,水位上涨。有一津吏,身侧数人,立于北岸,执掌渡口船只。
“令儿,我们要渡过黄河,才能通往秦国啊。”
慕容垂望着滚滚黄河之水,不禁伤怀感时,曾几何日,他也是居马立于黄河对岸,只是他的身后,有数万燕军将士,耳畔不是这瑟瑟的风声,而是那战鼓鸣响的斗魂。
“父亲放心,儿去开路。”
慕容令翻身下马,备好靴处匕首,往渡口处走去。
“津吏大人,我等想要渡河,可否行个方便。”
他先行礼问道,就这几个人,他十招之内,必能斩杀,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以杀戮开路。
谁知那津吏不屑地望了慕容令一眼,一副叫花子打扮,还想渡河,只听他没好气地说道,“就你们还想渡河,给老子走!”
慕容令并未生气,将准备好的钱袋交到津吏手中,“麻烦大人行个方便。”
津吏掂量掂量了手中的银子,倒是不少,说也奇怪,这一群要饭花子,哪里来这么多钱。
“走吧,走吧。”
他虽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并未怎么怀疑。
“多谢大人。”慕容令赶紧躬身谢道,而后向父亲和众人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可以渡河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津吏身边一个杂役,远远望见慕容垂那伟岸的身影,不觉心下一惊,他赶紧凑到津吏说道,“大人,朝廷不是下了密令,所有关卡渡口,都要严加盘查吗!”
那津吏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那是用来抓捕吴王一家的,一群乞丐,有什么好查的!”
慕容令一听,当即一惊,他本来只是以为北去龙城的关卡已经严加防守了,没想到全燕都已经戒严了。
太后可真是一个缝隙都不愿留给他们啊!
“大人,您不觉得奇怪吗?这么多乞丐,还有这么多钱,哪里是寻常的要饭花子啊!”那名杂役眼明脑睿,一下提醒了津吏。
见二人窃窃私语,目光如聚,慕容令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的手已经慢慢向下,以防不测。
津吏一听,突然觉得这手中的钱袋,有几分烫手了。
“大人,您再看那人,有几分像是吴王啊!”
津吏一望,虽然那名老者衣衫褴褛,但他身形奇高,且周身之间,仍不失英武之气,这,似是怎么遮掩也遮掩不掉的。
“等等!”
只听津吏突然一声大喝,“给我拿下!”
不管是不是慕容垂,先抓住再说,宁可抓错,不能放过,他不求邀功,至少不能让朝廷怪罪啊!
如果正是慕容垂等叛臣,那他可就赚大发了,估计是不用再守在这黄河岸边了!
慕容垂等众人一惊,说时迟,那时快,慕容令一把抽出裤脚间的匕首,反手一握,脚步横向之间,利刃已开锋芒,一刀而过,那名津吏和杂役,当场封喉毙命。
津吏身边众人一见,此人出手如此凌厉,一下吓得四散逃开了。
“儿!”慕容垂一声大呼,“怎可杀人?”
“事出紧急,情非得已!”
“还请父亲速速上船!”
众人遂上船渡河,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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