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寒,泪痕残,独居高楼,无语斜阑,小可足浑氏目送着慕容垂的离开,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渐不见,伤心泪再一次从她精致的妆容下滑过。
慕容垂,我放手,还你自由,愿君此生安好,康乐无愁!
邺城,皇宫,文昌殿
“陛下,吴王已与苻坚暗中达成协议,欲取陛下江山,夺陛下帝位,行大逆不道之举!望陛下早作决断,治罪吴王一府,以平国乱,还社稷之安定!”太傅慕容评将秦王苻坚写给慕容垂的书信呈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极尽忠言”般上报道。
太后威严着坐在慕容暐的右侧,耐心看着慕容评演一出好戏,那名贵金粉勾勒出的眼角,划过一丝狡黠。
慕容暐大惊,他握着竹简的手有些莫名的颤抖,苻坚欲十二月发兵,助慕容垂攻取邺城,废帝杀太后,事成之后,慕容垂将割虎牢以西之地于秦!
吴王天资英杰,功勋盖世,在朝中在民间的威望更是远远胜过他这个傀儡帝王,再有秦国兵马相助,取他的邺城,取他的皇位,犹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他怎能不惊慌!
“传吴王!”慕容暐眼神一凛,冷冷说道,声音中是帝王不可动摇的威严。
纵然他现已知晓吴王有反心,但是明目张胆去吴王府抓人,只会打草惊蛇,逼虎凶猛,倒不如将慕容垂诱入宫中,若问出他真有反意,禁卫军可当场将他擒下!
任他慕容垂再勇,双拳也难敌四手!
“陛下有所不知,慕容垂今早以打猎为名请辞数日,现在恐怕已经带着全族出了邺城了!”
慕容评的权力到底有多大,且看他每次都在年轻的帝王前面得到消息看到奏章就知道其越权的猖狂。
一看慕容垂出了邺城,慕容评这老狐狸心里就犯起了嘀咕,总觉得慕容垂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得赶紧让慕容暐下令,派兵把慕容垂父子抓回来才行!
“臣恳请陛下,当即下令,派精骑将慕容垂父子追回来!”
“这......”慕容暐当即有些犯难,慕容垂并无犯罪,而且只是带着儿子们出去打猎,他如此兴师动众把吴王父子弄回来,恐怕不太合适。
“孤仔细看了信件,当中只有秦国写给吴王的书信,并无吴王回信,其中真假,有待查实。若是秦国使出的离间计,那我们大燕不是白白损失一员大将。只以这些信件定吴王谋反之罪,未免偏颇,况且吴王只是出去打猎,有请辞有归期,不如等吴王回来,再传召详问不迟!”
慕容评和太后这下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皇帝还有自己的判断,竟能想到没有吴王回信,可能是秦国使出的离间计这一说法。
其实精明如慕容评,岂能不知这是秦国使出的阴招,但是只要能借此除去慕容垂这个眼中钉,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去想大燕良将的损失!
“陛下,万一慕容垂一去不回,那岂不是放虎归山!”慕容评仍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根本没有打算放弃抓捕慕容垂父子的计划。
慕容评所言,也不无道理,若是慕容垂当真借机逃入秦国境地,天高皇帝远,那他们真的拿慕容垂父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证据牵强,莫然兴无罪之兵,恐怕难堵朝堂悠悠之口啊。
慕容暐仍在犹豫,一时尚且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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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慕容垂一家人,纵马急行,早午兼程,已至邯郸,北距邺城四十余里。
虽已出了邺城,但还没有逃出太后和慕容评的眼皮子底下,慕容垂父子不敢有一刻耽搁,只让家人和随行的将士官员们喝了点水,连歇息都没有坐定,便立刻上马,继续赶路。
而这个时候,慕容垂一向心思细腻的幼子慕容麟渐渐察觉出了不对劲,父亲赶早而行,且率卒众多,已然让他觉得奇怪,今已至邯郸,竟不行打猎之举,反而没命似的打马狂奔。
父亲今日,怕不是带着他们出来打猎那么简单!
“齐叔,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他勒马转头,一脸疑惑地问向行在后面的总管齐风。
齐风一惊,赶紧搪塞道,“小少爷,跟着王爷走便是。”
见齐总管口风甚紧,慕容麟心下的怀疑又加大了几分,他不依不挠地追问道,“今天不是打猎吗?怎么一直在赶路啊!”
带着几分少儿抱怨的口吻,其实是想问出他心中最大的疑惑:父亲率卒众出邺城,是否有不归之心!
“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打猎。”齐风安抚道。
但是,齐风太低估慕容麟了,他不是一般的三尺小儿,几句糊弄的话就能把他的疑惑消散。
“去哪里啊?”慕容麟继续追问道。
这次,齐风没有再答话了,他装作没听见,默默地退回到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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