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带着林锐上老君崖采茶,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根本就不指望、也绝不希望林锐与人打斗。眼前这些壮汉,都是磨山村中数得着的强手,都是些练家子,出手极其毒辣。五岭山中的打斗,没有什么点到为止之说,一旦动手,就是以命相博!林凤哪里敢让林锐冒这个险,她只想早点脱身,哪里还敢对这一背篓芽尖有非分之想。
人群中响起一个尖利的声音:“老子早就说过,这小子就是个贼!当真是偷惯了,又来老君崖上偷白芒!”
说话的人,与旁人不同,身体并不壮实,年纪与林锐相仿,却是油头粉面,衣着光鲜,一看就是殷实人家出身,说出来的话极为刻薄。
上老君崖争夺白芒的,都是村中中低收入人家,一般家里条件过得去的,没人愿意来吃这种血饭。而条件更好的人家,像董四爷家,也不愿意自降身份与这些野蛮人打斗。这小子衣着光鲜,面皮文弱,却与那些打野架的壮汉为伍,很是显眼。
林锐看见这小子,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隐藏在心底里的怨念,悄悄萌芽。
这小子名叫吴昂
刻在林锐心头那一连串刻骨铭心的名字中,排在第一莫家兄弟,第二就是吴吴昂和他的父亲吴府荣!
吴昂长得油头粉面,不像是莫山村的人。
磨山村的孩子常年在山上撒野,个个长得黝黑精壮。而吴昂却是长得细皮嫩肉,穿着打扮也跟别人不一样,头发梳得油光水滑,颇有些城里的潮气。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大学生村官。其实,是个实实在在的啃老族。
吴昂好吃懒做,读书不用功,干活不卖力。上小学的时候,还是林锐的同班同学,林锐成绩全班第一,吴昂也是第一,倒数。他老爹吴府荣是个难缠的主,又有个当副乡长的哥哥,学校惹不起,给他发了个小学毕业证。吴昂小学勉强毕业,初中就别指望了,只能回家,却是百无一用,整日游手好闲,闲的无聊,就去调戏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被人逮住,一顿臭打。好在他老爹吴府荣会钻营,老哥吴迟有些权势,家里还能养得起这么个闲人。换了别人家,早就赶出家门了。
吴昂的老爹吴府荣不仅吝啬,更是刻薄!
吴家吃不得半点亏,哪怕掉一根毫毛,那吴府荣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捞回来,而且,不择手段,不问对象!他只管把自己的利益捞回来,至于从谁身上捞回来,都无所谓。
两年前,林锐初中毕业,以全乡第一名考入县一中。那年暑假,吴府荣家丢失了一只黑山羊,恰巧,林家养了一只黑山羊,个头与吴府荣家丢失的那只差不多。吴府荣一口咬定是林锐偷的,硬逼着林家交出黑山羊。大姐林霞不服,到乡派出所报案,结果,派出所来了人,却是向着吴府荣,要以偷窃罪逮捕林锐。那吴府荣的大儿子吴迟是副乡长,早就给派出所打了招呼。
如果林锐真的进了派出所,且不论结局如何,肯定要被县一中退学。林家母女什么都不指望,就指望林锐能够读书上进,今后给林家争口气。如果林锐被县一中退学,那林家就是欲哭无泪了。眼见林锐的前程毁于一旦,彭大珍万般无奈,只得将黑山羊交给了吴府荣,息事宁人。
几天后,有人在莫家兄弟的房子后面看见了黑山羊的皮毛,村里人都明白,是莫家兄弟偷了吴家的羊。那吴府荣明知冤枉了林家,却是装聋作哑,根本就不提还羊的事!原因很简单,莫家兄弟是一对“干人”,要羊没有,要命有两条。吴家的亏空,只有落到林家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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