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龙凤

今天是个好天气，入夜后，月朗星稀。子夜时分，北斗七星在天空中异常的清晰，裴妮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古朴的罗盘，掏出时，指针在异常快速地转动。妮儿将罗盘举到眉前，动作像一个古老的祈福仪式，闭上右眼，标定罗盘。将指针与天枢、瑶光二星连在一起。再看地面时，龙凤呈祥的群山上，随着树影的翻动，如同苍茫大海。天上浩繁的群星在北斗七星的指引下，大有海纳百川之势。

“是这里了”，妮儿兴奋的指着远处一个山包。顺着妮儿的手指看过去，文轩看那山包的确是像苍龙的龙鼻所在，心道：“这老儿，真会找地方。”一行人，带着家伙事儿，走了过去。

劾里钵连窜带蹦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嘴里大呼小叫的：“这种事，我老劾最在行，赶紧开整。打开这老东西的坟墓，咱们该开棺的开棺，该发财的发财，把他的好东西给他来个卷包烩，可乐死我老劾了。”

妮儿在旁边说道：“闭嘴，这墓葬很可能用了火龙琉璃顶，乱挖乱盗，很可能把整个墓葬全都烧了，你闪开。”妮儿从怀里掏出七根白色的管子，每根都有五寸长，一指粗，把他们按照北斗七星的顺序三米一个插入土里。点着后，七根管子冒出青烟，但是烟柱的颜色和高低明显不同，西北角的那根，貌似烟柱最低。妮儿走到跟前，在这根烟柱周围半米一根，又插进去了五根烟柱，西南角的那根烟雾最低。妮儿走了过去，向北走出两步，用手在地上划了个十字，说道：“就是这里了，向着正南方，斜着挖进去。”

这次来的队伍非常精干，除了文轩、妮儿、劾里钵、裴兆丰外，就只有裴情、裴礼这两个能信得过的下人。挖盗洞是个体力活，但是看得出裴情、裴礼这两个家伙算得上熟练工人，锹镐每次轮下去后都是严丝合缝，工口整齐，劾里钵一会也跳下去，和他们交替着干活，没有多余的话。约莫两个时辰，盗洞向下挖出了大约两丈左右，只听见“噗”的一声闷响，贯通了。干活的三个人连忙向周围闪开。

可能是因为密闭的太久，地下湿气太重，向外猛的喷射出了一阵气体，还发出了类似皮球泄气一样的声音。约么过了一炷香左右，劾里钵按耐不住性子，趴到洞口上探头探脑地向下张望，妮儿从背后拉了他一把，说道：“不要命了，回来。”妮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站在洞口上缓缓倒出了一些月黄色的粉末，过了一会，洞口似乎不再喷出潮湿的空气，似乎也隐隐带出一种暗香。妮儿把这种粉末在我们每个人的人中上抹了一点，一阵清凉的感觉直冲脑门，精神为之一爽。妮儿说道：“墓里空气混浊，这青莲散可以让你们保持头脑清醒。”

按照事先的安排，下墓葬的依次按照裴兆丰、文轩、妮儿、劾里钵四人，两个下人在外面放风。走在最前面的老管家裴兆丰，手里提着羊皮制作的“气死风”灯，文轩和妮儿走在中间，劾里钵对让他断后这件事情很不服气，嘴里嘟囔着“小爷这身板，就是当开路先锋的料，逢山开道，遇水。。。”话没说话，文轩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劾里钵像被蝎子蜇了一下一样，闭嘴了。

没有甬道，进了盗洞下面直接就是很大的一处空间，裴兆丰用灯照了了照，大概能看见下面的情形，翻身跳了下去。文轩在后面听着，从落地的时间看，下面大概有两丈深。他在后面，拉着妮儿的手，半微笑着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和妮儿携手跳了下去，快落地的时候，文轩扶着妮儿的腋窝向上一推，缓冲掉了大部分的惯性，让她轻轻的落在地上。妮儿笑腻腻的看了文轩一眼：“我没有那么娇贵的，别把我当小孩子惯。”“咣当”一声，劾里钵下来了，似乎踩到了一个什么罐子上面，噼里啪啦的声音弄的一地鸡毛，这货最后还拖着腰说道：“师傅，快看看，俺屁股没摔成四瓣吧。”却没人理他。

四个人，四盏灯，墓室里一下亮堂了起来。文轩发现他们四人就是处在墓室的中央。整个墓室是一个正方形，长宽都是五丈左右，周围四壁上都是画着一些壁画，由于墓葬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壁画保存的都非常完好，每隔一米左右有一个小小的神龛，下面都有一个胡人跪像的油灯，似乎谕示着主人生前似乎能够威服四方。正南方有一个黑色的洞口，看样子这才是通向外面的甬道。墓室的上方是一个半圆形的穹顶，用琉璃制成，看起来流光溢彩。裴兆丰举着灯笼看了一下：“小主没有猜错，果然是火龙琉璃顶。”火龙琉璃顶上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而盗洞打下来的位置正好在斗柄瑶光位上，按照摸金门的说法，这叫生门。如果没有从这个位置打进来，火龙琉璃顶就会燃烧，将这个墓穴毁于一旦，对此我打心眼里生出一个服字。墓室的正中央，是主人的棺材，按照皇室的标准，内棺外椁，安放在一个铜台子上。

文轩、裴兆丰、劾里钵三人纵身跳上铜台，用撬棍开始撬动棺椁。妮儿走到墓室的东南角，按照摸金门的规矩点起一支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