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法的内容不是很长,来回也就是五十多句。马长贵念完以后又从头念起,周而复始,无限循环。
李文轩第一次上课,又不好意思打断,心中暗道:“《神雕侠侣》里面曾经写过,杨过上终南山学艺时,因为郭靖得罪了重道士,赵志敬整天只以口诀忽悠杨过。莫不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这胖子,他也拿这个法儿治我吧,不过还有他闺女在,应该不会这样吧。”
回头望去时,李婉灵已经坐着睡着了,小脑袋已经向前一栽一栽的,口水顺着腮边流了一地。
“咣当”一声,就见婉灵如同一尊佛像翻到在地摔倒了,以脸抢地,满脸的灰尘如同抹了廉价的胭脂,失了“庄严宝相”。
自知不对,婉灵吐了吐舌头,低声说了句:“爹,我错了。”准备接受责罚,哪知道马长贵如同根本没有看到一样,依然一字一顿接了下去:“叉手双虚托,低头攀足顿,已候神水至。”
李文轩不敢走神,认真地听那真经,每一句的确是一个练气步骤,但是循环往复间生涩的紧,细细想来,相互的关联若有似无,一个没留神,眼前也是一黑,咣当一声,摔倒在地。
整个上午,李文轩和婉灵都在这样的“仙乐”中渡过。文轩很急切地想弄清楚口诀的内容,但是一句还没有想明白第二句就接了过来,马长贵丝毫没有想注释的感觉,自顾自的往下念着,眼见到了午时,马长贵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喝了口茶水,背着手就走了。
午饭后,各自回房休息,李文轩躺倒在床上就秒睡。
梦魇。
李文轩再次来到那个地方,这次没有穿过甬道,直接就躺在天井的石床上,四肢上都绑着锁链,连在四周的石壁上。
眼望四周,并没有白衣女子的影子。天井石壁上的眼睛已经依次睁开了,或嗔或喜,都在盯着自己看。耳边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密集而细小,而且越来越近,听的越来越真切,像马长贵的经文声,但是似乎又不是。
定睛看时,周围乌泱乌泱的爬来一群蚂蚁,都有小指甲盖大小,转眼间就爬上石床,爬到了他的身上。无数的黑点,迅速就将他包裹了起来,这些小东西无法天的在他身上“纵横奔驰”,有的用一双门牙在他身上噬咬,有的爬上他的眼珠,有的顺着他的鼻孔和耳朵钻了进去。他的眼睛突然间就看不见了。只有全身那密密麻麻的瘙痒而又无法去抓的感觉。他大声地嘶喊着,却没有回应,只有天井上的眼睛不停地眨动。
这种无法言喻的刑罚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如风”,李文轩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头顶的百汇和两个脚底的涌泉似乎突然像灵光乍现一样冒起三个亮点,非常微弱,像萤火虫的尾火,但是他却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就像有一双眼睛能够从外部看到自己的身体。那三只萤火虫像初生的婴儿,步履非常蹒跚,但是能很清晰地沿着全身的经络行走,走走停停,有时候还顽皮地后退两三步。萤火虫走过的地方,噬咬的感觉就像被阳光融化的露水一样消散了。终于,三只萤火虫最后都游进了他的丹田,融为一体,消失于无形。
睁眼,天亮,又是南柯一梦。用手一摸,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汗水。穿衣,起床时却发生了异样,身体似乎轻了很多,脚下软绵绵地并不着力。这感觉,嗯。。。就像太空人刚踏上月球的感觉吧,努力一跳,似乎快要够到屋梁,两拳挥出,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这就是武功?这就是内力吗?“啊”的一声,李文轩欣喜若狂的喊了出来,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婉灵,推开门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砰”的一声,两人撞在一起。睁开眼时,眼前就是婉灵,尴尬的是,鼻子、嘴巴,重重地贴在一起,两人惊恐地后撤一步,文轩惊恐地摸着鼻子,似乎在流血,他大声地呼吸着,想把鼻血吸回去。
婉灵似乎没什么事,两手后背,反抓在一起,将尚未完全发育得蓓蕾挺了起来,脚跟踮起,一步一顿地走到李文轩的面前。
李文轩此时还在慌乱地全身乱摸,找着手绢,浑不知婉灵就在面前。
婉灵眼睛亮晶晶的,垫起脚跟,在慌乱的文轩的嘴唇上“嘬”,轻轻的一吻,然后闭上眼睛,想了一秒,歪着头说:“这感觉,真好。”说完,转身跑了。
慌乱的李文轩此时更加慌乱,大脑空白了一阵后,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声音“完了,初吻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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