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多士兵在匆忙的战场处理之后,又回到了之前挖好的洞中。等待着鞑大军的折返。
这股久违而陌生的血腥味与硝烟味混入鼻中,郑危在五重河的岸上紧闭着双眼,慢慢地,只有风声与水声,还有心跳声。郑危忽然像是喘不过气来,单膝跪在地上,硬生生咽下去了一个什么东西,又是一阵震耳轰隆的马蹄声,于成呼喊着郑危,“郑危,快躲起来,躲起来...”
郑危忽然想起吴心竹临行前说的话,“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你要是死了,我和我爸还能依靠谁啊?”,想着这话,朱高煦与平安得意的样子浮现在眼前,不论是为了吴心竹,还是为了阻止佥文明,都必须要杀。一个人生,一个人死,是谁决定的?是自己吗?还是别人?
“我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我只是在继续自己的人生...结束别人的一生...”
再睁开眼,郑危的眼球上满布血丝,那疾驰着的马蹄声,像是一种释然的声音,郑危凝望片刻,藏进了地洞中。
鞑靼军的主将带着大军北上遇到了和这里一模一样的两条道,片刻未留,立即引马折返,在这一大片的尸体前方停了下来。他看见了五重河的河水被鲜血染红,河边尽是鞑靼军士的尸体。大军悲情油然而生,这个鞑靼军的主将慌了,大声令下,“明军一定还在这里,全军散开,给我搜...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而这时,远处的河岸边上,几千个军士忽然从河堤下冒出头来,被鞑靼大军发现后,立即往营帐的方向跑去,藏在了营帐背后。鞑靼大军冲到那营帐前不远处却又不敢近前去。对着营帐又是一阵猛烈的射击。
五重河上的血渐渐淡了,而鞑靼大军在这里斗志昂扬,却畏手畏脚。而躲在营帐后的几千军士已经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木筏准备渡河。木筏一出河滩,便被鞑靼大军发现了。
鞑靼主将带着大军列阵河边准备射击。然而只有数千人的渡河部队让鞑靼瞬间明白了这又是一个圈套,齐刷刷站在河岸边的鞑靼大军就像是要被处决的凡犯人一般。埋伏在地里的明军几百个烟雾弹朝鞑靼大军扔了过去,而后一阵比之前更为密集的枪声响起。看不清视野的鞑靼大军哎慌乱中纷纷往河滩下跑去,这一场射击,鞑靼大军又折损了几万人。躲避在河滩下的大军被度过河的明军居高临下射击。
穷途之下,那鞑靼主将带着剩下的七万余军士冲向了那白雾之后,一场真正的肉搏与枪战才正式在五重河边拉开序幕。
郑危举起手中的枪不断的望白雾方向射击,待鞑靼大军冲过来时,子弹都快打完了,身上的长剑与大刀在之后的三个时辰的战斗力,涂满了鲜血,沾上了泥土。
燕鸟确实都飞尽了,五重河的河水再一次被血染红,还有五重河上的原野,远远看去,就像是五重河中的血水漫上了河岸原野,悲凉无限,苍凉无限。
战斗中幸存的战士们也是一脸鲜血,站在傍晚的夕阳下,红黄搅混,英雄意气是性命身骨换来的。郑危将刀从一个鞑靼军士的身体中拔出,脸上的汗像是泪,亦或是那就是泪,在夕阳下滴落,断旗残剑,英魂枪鸣。郑危“呵”了一声,胸中热血化为口中白气轻吐出来,这一战,鞑靼主将带着两万余残兵败将往南逃去。郑危与于成的部下伤亡万余。却力挫鞑靼十五万大军。这一战打响了郑危的名声,也打破了朱高煦与平安的幻想。
于成走向郑危,拿起手中的一把以AK47为原型改造的军器问道:“这是你做的?”
郑危收起刀,撤出内里衣襟擦了擦脸上的血,皱着眉扫了一眼于成手中的枪械,“嗯...是我造的,用得还顺手吗?”
“你是什么人?”
于成问话的口气像极了警察的作风,他的目光如炬,带着期盼也带着警惕。
郑危仿佛从这简单的对话中察觉到了一丝惊喜,他望着等着自己回答的于成,脸上的表情由战斗时的凶猛变成平时的轻柔,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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