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在北平养了三个多月的伤,郑危在天津卫造了三个多月的船。
伤好之后,朱高煦带着吴心竹去了南京。很快,朱棣令人传郑危至南京。
南京皇宫,朱棣的华盖殿内,朱高煦身上还缠着纱布,看起来还是很虚弱的样子,曾经的威猛将军此时就像是一只病猫,吴心竹吃力的搀扶着朱高煦,郑危跪在朱棣面前。
朱棣说道:“郑危,你可知道是什么人行刺高阳郡王啊?”,朱棣自从做了皇帝之后,言语中尽是高贵和大气,就连问话之时也像在颁发圣旨一般,朱棣一言惊醒梦中人,在来南京的船上,郑危还在想,朱棣为什么这个时候让自己来南京,原来是朱高煦在朱棣面前诋毁自己。
“臣...不知,只是听闻高阳郡王当日英雄救美,险些..险些丧命。臣十分感激高阳郡王对吴姑娘的舍命相救。”
朱棣却是不知道朱高煦是因为救身旁的女子才受此重伤的,瞪了朱高煦一眼,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说道:“煦儿,你说是郑危派人行刺你,你可有何证据?”
朱高煦身后有一个凳子,他偏不坐着,非得站着,让吴心竹扶着他,他胸有成竹的对朱棣说道:“父皇,孩儿从抓获的那些黑衣人口中得知,那些人都是从天津卫赶去北平的,他们并没有交代主谋之人的性命,只说那人长得十分的高。这还不够明显吗?郑危素来惦记儿臣身边的心竹...”
朱棣突然呵斥朱高煦,“住嘴,你身为皇子,整天惦记着儿女私情,成何体统。”,朱高煦立即跪下,连忙辩道:“父皇,儿臣没有,只是儿臣与吴姑娘有一个三年之约,儿臣...就是郑危,嫉恨我与吴姑娘的三年之约,所以派人行刺我。”
郑危平静的说道:“陛下,若是我派人行刺郡王,我何必让那些人只执弓箭与刀,而且若我是主谋,定然不会伤害吴姑娘,郡王又怎么会因为救吴姑娘而受伤呢,陛下明鉴,郡王定是误会我了。”
朱高煦急切的反驳道:“你就是害怕吴姑娘受伤才只让那些人带了弓箭和刀,而且你料定我会舍身相救吴姑娘,所以...”
朱棣突然大怒,“你们住嘴,你们当这里是市井之地吗?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
郑危低下头,心想,“这朱高煦还真是毁人不知倦啊,在心竹面前踩低我来拔高自己,无耻。”,但郑危撇了一眼吴心竹的样子,对朱高煦甚是关心,虽然也看得出来她在担忧自己,但她对朱高煦的态度已然不同从前,郑危心中叹想,“是啊,英雄救美的桥段,谁不喜欢呢?”
“父皇,儿臣所言皆是真的,父皇不信的话可以传召那黑衣人,儿臣已将他带来南京了...”
郑危心想,“准备的还真是充分啊...”
朱棣道:“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实话,朕便不追究了。”
朱高煦仍是一脸恳切的说道:“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啊...”
朱棣当着郑危的面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朱高煦,说道:“朕知道你与郑危素来不和,但朕没想到,你身为皇子竟然诬陷臣子,你太让朕失望了,几乎和你遇刺同一时间,朕也被人行刺了,那人是建文帝手下的乱臣,景清,那人现在就关在大狱中,是他派人行刺的你,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之所以封锁消息,是为了避免天下人心惶乱,没想到你...郑大人起来吧。”
郑危起身,朱高煦却是跪在地上,头贴在地上,吴心竹也随他跪着,见郑危没事了,吴心竹对朱高煦更是关心了。朱高煦道:“父皇,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而吴心竹这时却说:“陛下,这件事和郡王没什么关系,都是郡王的属下知道郡王与郑危不和,所以编造谣言在郡王面前邀功,没想到竟然在陛下这里弄巧成拙...”
郑危很是讶异吴心竹帮朱高煦说话,在朱棣没有拆穿朱高煦之前,自己生死悬于一线,而她只是焦急的等待着,并没有为自己说话,而现在朱高煦就算诬陷了自己,他是朱棣的儿子,也不会有什么事,她竟然主动帮朱高煦开脱,郑危失落的看着吴心竹。朱棣将一切看在眼里,知道三人的关系有些紧张,便对郑危说:“郑大人,你舟车劳顿,先先去休息吧。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臣告退...”吴心竹目送郑危离开了华盖殿。
郑危出了华盖殿,在养心殿的台阶之下等着吴心竹和朱高煦出来。
等了好一会,吴心竹才扶着朱高煦走出了华盖殿,郑危在台阶下看着两人。
朱高煦一出养心殿,吴心竹扶着他往前下了几步台阶之后,他立即恢复了精神的面貌,也不需要吴心竹的搀扶了,对吴心竹说道:“心竹,辛苦你扶了我这么久...”
吴心竹则是有些惊讶,指着朱高煦,“你...你...”
朱高煦握住吴心竹的手,吴心竹却没有挣脱,“你什么你啊,我知道你怪我诬陷郑危,可是我这也是因为爱你啊,而且现在郑危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反倒是我被罚禁足两月,而你也要被遣回北平了...”
郑危看见朱高煦握住吴心竹的手,两人在台阶之上说着话,郑危在台阶之下并不能听清两人说什么,失落的离去了...
郑危在南京待了几天,知道那个名叫景清的人被朱棣诛杀了九族,刨了他的祖坟,和他有关系的村子都被屠村灭族,被人称为“瓜蔓抄”。朱棣处理“乱臣贼子”的方式令郑危瞠目结舌,震惊不已。一时间,郑危又觉得这个自己待了三年的大明朝无比陌生,且无比凶险。地外文明的侵入,封建社会的命如草芥,以及现代武器的乱入。郑危真的觉得在这样一个明朝,活着真的很累,也许是因为看见吴心竹态度的转变,在这个举目无亲的明朝,郑危再一次感受到孤独感汹涌袭来,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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