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堂道:“他们已经退走了,那伙强盗过来抢取钱财,在家里翻找值钱东西,并逼问我藏钱地方,后来抢到钱便走了。”
袁巡检又问道:“那些强盗长得什么模样?”
陈继堂道:“他们都是蒙着脸,也看不清楚面容。”接着他胡乱说了下强盗的人数和身形。
袁巡检又指着陈松的尸身道:“你家大儿是怎么死的?”
陈继堂回道:“他应是昨天下午在山上打猎时,不小心从山崖摔下,我们后来在山崖脚下找到他的。”袁巡检满是疑惑,不过看陈松的尸身,却是像已经死了很久。
袁巡检又找到陈恒,问道:“陈恒,此事可是落水庄的刘管家所为?”
陈恒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强盗,无法知晓是否刘管家所为。”
袁巡检见他言不由衷,便道:“既然如此,我叫人去传唤落水庄刘管家过来。”他派差役去传唤刘管家。
那差役从落水庄回来后,天已大亮,他禀报道:“刘管家昨天晚上已经离开落水庄,如今不知所踪。”
到得下午,县城仵作赶来,验明陈松死因果然是摔死,一行官差才离去,看热闹的村民也纷纷离开。
等人都离去,陈继堂带着陈恒到了后山,他们挖了一个坑,将陈松的尸体用草席卷着,埋了进去。随着泥土阵阵洒落,陈松渐渐不见了身影,又慢慢堆起了个小坟丘。陈父让陈恒找了块木板,在上面写上“大儿陈松之墓”,插在坟头。直到到今日,陈松只有十七岁,而他的人生,便永远定格在十七岁这年之上。
陈母元氏醒来之后,哭喊疯跑过来,她用手挖着刚堆起的泥土,陈父一把抱住她的双手,说道:“你就让松儿在此安歇吧。”
陈母一征,也不再哭喊,她用手捧起一抔泥土,洒在坟上,哀声道:“松儿,你安心去吧!”
村里一个少女听闻陈松过世消息,踉跄着赶了过来,她看着那新堆的坟头和木牌,不肯相信道:“松哥,你真的走了吗?”
陈恒从怀里拿出一根银簪子,说道:“大哥死时,手里还紧紧握着这根银簪子,应是要送与你的吧?”
陈母认得这少女正是与陈松定亲的赵秀儿,只是二人还在“问名”之时,而以后便再没有后面的步骤了。
陈母叹道:“秀儿姑娘,我家松儿是没有这个福分了,你还是另寻良人吧!”
赵秀儿拢了拢鬓边被吹散的长发,对着坟头道:“我本欲嫁与你,奈何你却如此狠心,匆匆离我而去,我见你在溪边射鹰的伟岸英姿,你便深深印在我心中。而又今天,便让我再忘了你吧!”她说完将手中银簪子埋在陈松坟前,苍然离去,伊人如暮,似乎不曾来过。
此时天上阵阵细雨洒落,如哭如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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