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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冯嘉年问齐晖,“齐哥,这么看来,这丁玲应该是早有预谋要杀陈飞龙的了。保姆的证词能跟他们公司的人对上啊。”

齐晖眉头紧蹙,没有接话。

冯嘉年看了看他,见齐晖眼神凝重,知道他正在思考,于是也不再说话,认真开车去了。

一路无话。

车子到丁玲家楼下的时候,他们在楼下遇到了同事,正陪着两个正在低泣的人。

跟丁玲极其相似的妇人,正拿着一张照片掩面哭泣。

而另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虽然没有哭出来,但微红的眼眶,哀伤的眼神,无一不在诉说他内心的悲痛。

“这是?”

冯嘉年轻声问陪着两人的同事,虽然心里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他们是丁玲的父母,刚刚从邻省赶来的。”

冯嘉年和齐晖没有说话,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悲伤。

倒是哭泣中的丁母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两人对丁母点点头,本想往楼上走去的步子停了下来。

齐晖本打算先上楼查看一番,等二人心情平复后再找他们问问的。

此刻见丁母已然看向自己,便顿了顿,向他们走过来。

“您好,请节哀。”

成为警察这么多年以来,齐晖一直觉得,面对再凶残血腥的案发现场,或者是残忍冷酷的凶手,都远远没有面对受害者家属的时候来得害怕。

这种害怕,不是害怕他们有多难缠。

而是在面对他们的时候,那充满祈求的眼神,哀痛的表情和一声声难以抑制的低泣,都会在无形中给予他无限的压力。

他们有责任将事情的真相挖掘出来,也有责任给家属一个交代。

“你们是,玲玲案子的警察吗?”

丁母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都是我们的错啊!玲玲她……”

冯嘉年愣了愣,有些不明白丁母的话。

“我之前生病,玲玲回来照顾我。我病好了之后,她都买好了票准备回来了,突然有一天就在房间里,房间里摔倒了。我跟她爸看到的时候,她,她身下一摊血。

“吓得我赶紧叫了救护车,到医院医生才跟我们说,说……”

丁母一边哭一边说着,间或狠狠地瞪一眼身边的丁爸爸。

“医生说,玲玲流产了……”

流产!?

这个消息对齐晖和冯嘉年来说无疑不是一个重磅炸弹。

他们并没有听到任何人提起过丁玲怀孕的事。

齐晖和冯嘉年对视一眼,继续听丁母说下去。

“玲玲醒过来,我们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们问她孩子是谁的,她就只是哭,什么也不愿意说。她爸……

“她爸就吼着她要是不说的话,就要,就要断绝关系……谁知道……谁知道……”

丁母说着大声地哭了起来。

丁爸叹了口气,抹了两把眼角,将丁母揽进怀里。

冯嘉年看得心酸。做父母的如果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也许当初就不会那样强硬了吧!

不过这大概就是丁玲为什么会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给李研报仇的原因了。

她失去了爱人,失去了孩子,在同一时间,还因为这件事失去了和睦的亲人……

就是不知道,她在准备这么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年迈的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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