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沐云溪自打当上寒江城宗主之后就极少抛头露面,几乎从不离开绿苍山,就连各大帮派登门拜会也都被一一拒绝。一时间,寒江城的新任宗主,在江湖上变得神秘无比。有人说他或许是某人操纵寒江城的傀儡,也有人说他或许是个隐世高手。
为了一探虚实,经过各大帮派一番商议,在当年年末举办了一场武林大会。明面上说是各派掌门人切磋武艺,但其实也是想决出一个能够号令江湖之人。作为如今江湖上举足轻重的存在,寒江城自然也爽快地答应了邀约。
然而当这个神秘的寒江城新宗主沐云溪出现在各路江湖侠士面前时,没有人想到,这个执掌寒江城的神秘人物居然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不过更令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
那一场武林大会上,各派的掌门人及各路高手几乎都败在了沐云溪手下,而且几乎都是输得毫无悬念。因为无人识得他那些古怪的剑法招式出自哪门哪派,所以也都难有招架之法。就连当时名满江湖的剑法高手凌云山庄少庄主上官瑜,也惜败于沐云溪手下。
此战之后,沐云溪在江湖上名声大震,无数人都在感叹着自古英雄出少年。同时也在好奇着这个突然出世的英雄少年是何出身。可是无论江湖中人如何探查,都无法得知关于这个神秘少年的半点消息。
听老伯讲完这寒江城的故事,徐樾对寒江城和寒江城的少年宗主沐云溪充满了好奇。同时也感叹当今独步武林的两大高手竟都是和自己年纪相仿之人。
“当年我随父亲去到京城,曾与上官少庄主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有人向上官公子挑战,上官公子有意推脱,但那人一再坚持,最终上官公子无奈只得答应。可谁知对方的剑还未完全出鞘,上官公子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斩落那人的发髻,并且剑刃已架在那人的脖颈之上。这要是能见到上官公子和这沐宗主比试一番,想来也是此生无憾啦!”
听到徐樾这么说,老伯突然就笑了起来,他对徐樾说:“公子怕是没有机会了!自那次武林大会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在公开场合切磋过武艺。那位沐宗主更是行踪诡秘,连江湖中人都很少有机会见得到他。”
“这一帮之主,不在江湖上抛头露面,怎么处理帮中事物啊?”徐樾问。
老伯告诉他:“公子有所不知,这寒江城宗主之下还有天狼,听音,流云三阁阁主。平时在外抛头露面的几乎都是他们。”
“那除了寒江城的人,几乎就没人见得到这位沐宗主喽?”徐樾追问。
“也不是,听说这凌云山庄的上官公子就时常到寒江城来找沐宗主切磋。”
听到老伯说上官瑜和沐云溪曾多次私下切磋,徐樾一下子又兴奋起来了,他急忙向老伯追问:“那两人谁输谁赢啊?”
老伯笑道:“这等私下切磋老朽怎么能知道!”
徐樾和老伯闲聊时,船也慢慢要靠岸了。此时江上薄雾已经散去,滨州的码头也开始忙碌了起来。来往的船只,船只与码头间上下的船工,都是这里每日必不可少的风景。
坐了一夜的船,那种摇摇晃晃的感觉让徐樾早有些吃不消,加上早上起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任何东西,这船刚一靠岸,他就迫不及待地跳上了码头。等柳丰付完船钱上了岸,拉着他就急着往城里去,想着赶紧找一家酒楼填饱他早已空空如也的肚子。可刚走两步就被身后的老伯叫住。
两人转过身去,只见老伯神情有些严肃地对两个人说:“两位公子,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有缘。老朽提醒二位一句,这滨州鱼龙混杂,江湖势力虎踞龙盘,可不比那官权当道的京城。在这里,再大的官也不比手里的刀剑好说话。两位公子初涉江湖,还望谨言慎行。”
对于老伯的提醒,徐樾并没有太在意,只是随口应了一声便拉着柳丰就往城里去了。倒是柳丰将老人家的话记在了心里。他意识到这滨州的确是个卧虎藏龙之地,一个小小的船夫,一夜的相处便能分辨出他们并非江湖中人。他们这番进到城中还是小心为妙,自家公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没办法向老爷和夫人交代。
两个月前,徐樾带着闯荡过几年江湖的柳丰偷偷溜出了位于西北边陲凉州的家,说是要离开父亲的庇护,在江湖上好好闯荡一番。
徐樾的父亲是朝廷镇守西北边陲的大将军—晋国公徐鹏。二十年前,徐鹏因为灭南越有功,被朝廷封为西北大将军,镇守西北边关。几年之后,又因为剿灭魔教伽罗,被封为晋国公,举家迁往凉州。那时徐樾只有六岁。
从那以后,徐樾一直生活在西北,只有每次父亲到京城述职的时候,他才有机会离开西北,跟着父亲到京城去玩一玩。而他呢?早就已经厌倦了西北那看不到尽头的黄土和漫天的黄沙,十分想到这江北富庶之地看看山,瞧瞧水,见一见别人口中所说的江湖。
就在两个月前,机会终于来了。徐樾的父亲被皇帝一纸诏书召往京城。这次徐樾找了个理由没有陪同父亲前往。
凉州去往京城路途遥远,父亲每次前去都是两三个月,徐樾乘此机会带着有些江湖经验的侍卫柳丰偷偷跑了出来。两人一路南下,走走停停,如今这滨州便是他们此行的最后一站,也是最重要的一站。徐樾想要感受真正的江湖,这滨州正是中原武林的中心,江湖氛围最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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