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死过的人了，对于生死看的很开，死亡对他而言，不过就是换了一种状态存在而已。
但秦川是活人，而且他比老鬼知道的更别，他知道什么叫“生死有别”，也知道“人鬼殊途”这四个字怎么写。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秦川没有古人这么伟大，看天就能哭出来，但此刻他痛哭流涕，心情和古人一模一样。
也许天底下的悲伤都是一样的，只是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同。
他倒退了几步，桥中央立马响起一片喇叭声，夹杂着路人的怒骂。
“找死啊，走路没长眼啊！”
“混蛋，想碰瓷啊！”
越来越多的怒骂声，但秦川听不清楚，耳朵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布，骂声传进秦川耳朵里都是朦胧的。
心脏沉重的都无力跳动了，像是有谁在上面开了一个孔，全身的温度都从那个小孔里流走了，手脚冰凉，一点力气也没有。
两个老鬼看出不妙来了，一个埋怨另一个不该说那么多，另一个说可我也没觉得这是多大事啊。
两个老鬼最终达成了一致，离秦川远一点，两个老鬼一边相互埋怨一边沿河道溜得飞快。
秦川突然拔腿冲进了寺庙里。
很快秦川就从寺庙里出来了，打了辆车直奔李氏集团。
寺庙里的僧人告诉他，几天前老和尚被李氏集团董事长李天明请走，之后就没回来过。
那些普通的僧人看不见鬼怪，也就不知道老和尚曾经回来过，只不过是以魂魄的身份。
秦川知道老鬼们不会撒谎，他们虽然对老和尚整天叨叨叨表示很烦，可心里依然很尊敬他，不会编造老和尚去世这种瞎话。
他要去李氏集团问个明白，至少带回老和尚的尸骨。
李氏集团坐落在最繁华的市中心，打车很快就到，进门的时候也没能受到阻拦，因为秦川说自己来自城西寺庙。
似乎是早就得到了领导的嘱咐，门卫询问秦川后大惊失色，连忙上报。
之后秦川便被人直接请到会客厅，乘电梯上最高一层，坐在高档的真皮沙发上，享受着面前的好茶。
这绝对是贵宾级别的待遇，秦川自知自己不应受到这样的款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夏氏集团的人心中有愧。
秦川看上去面容平静，但拳头在坚硬的皮革上抓出一道道伤痕，夏氏集团此刻的作为，无疑是在为老和尚的去世做铺垫。
他一直紧盯着门口的位置，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想看看是谁会来演报丧者的角色。
终于，十分钟之后，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而入，大概有四十左右，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但看上去神情很是疲惫，眼圈因为熬夜微微发黑。
“你好，我见李天明。”男人首先自报家门，向秦川伸出手来：“您是？”
报丧者竟然是李梦瑶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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