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效治疗药水:洛浦研制,进过巫师萨瓦卡改良的炼金药水,具有良好的治疗效果。每秒恢复4点生命,持续17秒】
随着治疗效果的大幅度提升,达到了68点,原本的一次性恢复也变成了周期性的恢复,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原料也很廉价,日产量完全足够他练级用的。
…………哒哒哒!激烈的打击声从巡逻的民兵头都不抬一下,所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空旷的步兵训练场里,一个手握木剑的瘦弱男孩正在狂风骤雨中苦苦支撑着,黄豆大的汗水流下,他有着一头栗色偏金的齐耳发,散乱的贴在秀气而整齐的双眉之上,看起来和一般的邻家男孩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要柔弱些,但眼神中却多了一种凶悍。
而他的对手是一个穿着练功服的年轻男人,他站立束右手,左手上一把木剑,整个人站在那儿自然而然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气质,仿佛一座山岳一般。
男人的剑势虎虎生威,小男孩只有疲于招架的工夫,看得出来形势虽然岌岌可危,但他总能凭借莫名的直觉躲过致命攻击。
两把木剑碰撞,在空气中震动,小男孩抓住一个机会狠狠突刺。
忽然,年轻男人猛地一侧身。
铛!木剑戳在男人背后的墙上居然发出了金铁交加的声响。
唐锐逸随手一甩,将木剑弹了回去,撞得小男孩连连后退。
“握剑的手不稳,我是怎么教你的?重来!”
“可……可恶!”托密勒看着唐锐逸面色不变的脸庞,不甘服输地地上爬起来,捡起跌落的木剑,摆出架势面对着唐锐逸。
“嗯?”看到这一幕的唐锐逸有些感慨,他没想到托密勒竟然这么有韧性。
一开始他以为所谓的“训练”不过只是男孩的一时冲动,绝对坚持不了多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内心的想法便从淡淡的嘲讽变成了钦佩,许多成年人都坚持不下来的训练量非但没有消磨男孩的意志,反而让他在逆境中越挫越勇。
难道仅仅是因为巨大的仇恨就能使一个人改变那么多?唐锐逸忽然感到了一丝心痛。
多少次看到男孩遍体鳞伤,曾经白皙的皮肤变得黝黑粗糙他想上欠劝他休息一下。
但是他忍住了,面对恐惧懦弱可以解释说是生活环境导致的,但是如果连变强的机会都没法抓住就绝对是自己垃圾了。
不管怎么说,巨大的压力下男孩进步神速,从一开始的单纯被吊打,到现在的能过上几招,可能再过几天就连他也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唐锐逸强迫自己狠下心来,挥手示意继续,他没有任何表示猛地前冲,吓得托密勒慌忙后退。
他的速度算不上快,但宛若发疯的公牛,勇往直前的气势可怕得吓人。
用专业人士一些的词汇来描述——就是从正面看上去毫无破绽,明明是平平无奇的冲锋,却感到四面八方的空隙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小男孩双腿发软,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可不知怎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段话————————“人可以躲,信念不行!”
父皇是严令禁止托密勒学武的,原因是他的三个哥哥全部阵亡在了与敌国对战沙场上,这也许就是皇室中最后一点仁爱了吧,但天性好动的托密勒悄悄地和一个著名的宫廷剑士学过一段剑术,那个宫廷剑士曾经说过:“人可以躲,信念不行!”在黑玫瑰战争中,他以一人之力独战七名死灵骑士,最后力竭而亡,他对剑术的理解让托密勒触动很深。
所以此时此刻,男孩畏惧的心理一扫而空,“来吧!我一定能扛得住!”
恍然中他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源于血脉的脉动,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感觉又回来了。
黑夜与白昼的交替、四季与天体的循环,生者与亡者的轮回,不规则的脉动像是要把他整个身体撕裂,眼睛开始干疼,一切都变的清晰可见,唐锐逸迈步的速度越发缓慢。剑在手里变得很轻,腥味闻不到了,渴望战斗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剑与剑交错在一起,时间仿佛在一瞬间静止了。
吧嗒!小男孩吐着舌头以一个夸张的姿势倒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墙壁上,震得地面都抖了两下。
…………
“啊!轻点!斯斯!疼,轻点嘛!”训练场一边的医务室中,小男孩泪眼汪汪地坐在地上,右腿的裤子被褪下翘在椅子上,唐锐逸正在给他接骨上药。
唐锐逸忍不住骂骂咧咧道:“你蠢啊!为什么不躲开!我教给你的剑术呢?一眨眼全忘了!”
唐锐逸很想冲上去给他一巴掌,可是这样做有用吗?一个十四岁的小男孩本就不该承受如此负担、
男孩憋得脸色通红,不敢说话,他忍着苦喝了一勺子萨瓦卡调制的疗伤药,顿时腥味和油腻的苦味布满味蕾,让他忍不住想要吐出来,但唐锐逸狠狠瞪了他一眼:
“给我全部喝完!”
托密勒顿时不服气,他略了略舌头:“不要!”
“不就是点小伤吗?我不需要喝什么药!”
唐锐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男孩被他看得心底发毛,才有些心虚的开始辩解:“我真的没事,不用喝药的。”
“是吗?”唐锐逸冷笑,冷不丁地一巴掌拍在小男孩受伤的小腿骨上。
“啊啊啊啊啊啊!”小男孩疼的浑身一哆嗦,凄厉的惨叫在几公里外都能听到。
半天后,托密勒虚弱的躺在草席上,口吐白沫,还时不时抽搐一下。
“你的腿骨伤的很严重,如果不及时用药治疗的话以后很可能会形成畸形的。”
托密勒本来心里是充满怨念的,听到这句话却似是被雷击了一般怔住,然后就安静的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只能看见他一双清澈蔚蓝色的眼眸里很快就决堤了,眼泪不争气的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落在衣领里,他不断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止不住。
眼泪?他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流过泪了,出生在皇室家庭里的男孩,一举一动都要受到最严苛的管制,从他还年幼的时候礼仪老师就和他说过流泪是懦夫的可耻行径,多少年过去了,他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流泪了。
有的时候,一句淡淡关心反而能击碎男孩尘封已久的心防。男孩心底深处其实也很空虚,他也渴望温暖和关爱,他也想和同龄人一起自由的玩耍,但在神圣王权的统治下没有人感接近他,同龄人的毕恭毕敬,背地里的流言蜚语,就连一些长辈的关心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而唯一爱他的父皇与母后却已经死在亡灵法师的手里了,所以唐锐逸的这番话才直击入了他的内心深处。
男孩把头埋在唐锐逸的怀里泣不成声,像是要把这些年承受的委屈!压力!磨难!辛苦!统统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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