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没有任何武技的施展，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刀刺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战斗不应该都是你来我往，你施展一招威力惊人的武技，我在还以另一招玄妙无比的武技吗？
这种毫无看头毫无亮点的比试，能叫做战斗吗？
擂台上围观的武馆弟子，一方面是没办法接受楚牧歌一招落败的结果，另一方面则是无法接受这种直白无比的战斗。
在这些武馆弟子看来，这根本算不是战斗，墨望也算不上是武者，他所做的那些动作，就算换成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也一样能做到。
如果这样的墨望都能被称为武者，那么他们这些一遍遍苦修武技的人，又算是什么。
正当擂台下的这些武者以为余不二会为他们出头时，余不二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他们更加无法理解了。
“墨望小友，能再跟牧歌交手几次吗？”
“可以！”
跟那些只是筑基境的武馆弟子不同，余不二不仅不认为墨望的行为有什么不妥，而且还从其中看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
一次！
两次！
三次！
……
不管楚牧歌如何发动攻击，后发制人的墨望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从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刺出追风。
或许是喉咙，或许是心脏，或许是双眼……
追风刀尖每一次指中的，都是能一击毙命的人体致命弱点。
楚牧歌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究竟攻击了多少刀，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无法给墨望带来一丝丝的伤害。
被彻底看穿了！
所有的攻击，所有的动作，都被彻底的看穿了。
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的楚牧歌终于明白墨望一开始说的全力以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这个明白的代价，有些太过巨大了。
在整个广陵府内都算上的是天才的楚牧歌，此时却再也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仿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彻底的消耗一空。
楚牧歌的修炼天赋，毋庸置疑。
但是他的战斗经验，却远远比不上他的天赋。
也正是如此，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他心态开始崩溃了，甚至开始变得怀疑自己。
“牧歌，够了，停手吧！”
一直在认真观战的余不二，此时也终于开口阻止了楚牧歌的继续攻击。
在墨望第一次击中楚牧歌时，擂台下的武馆弟子还会感觉到愤愤不平。
但是在一次又一次之后，他们的心情也变得跟楚牧歌一样，从不甘变成了迷茫。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即使是眼界最差的武馆弟子，也能看的出来楚牧歌跟墨望之间存在的巨大差距。
这种差距，无关境界，无关武技，纯粹就是眼界跟经验上的差距，如同天堑一般无法逾越的差距。
论境界跟实力，楚牧歌的确要比墨望更强。
但是决定战斗胜负的，却不仅仅只是境界跟实力，否则人们也不需要一次次的磨练自己的战斗技巧跟经验。
作为楚牧歌的师父，余不二自然很清楚这一次的战斗会对他造成怎样的打击。
但是为了楚牧歌日后能攀爬到更高的武道境界，余不二却宁愿他现在受到挫折，也好过日后境界更高时才受到挫折。
“师父，对不起，我让武馆蒙羞了！”
说完，楚牧歌便将手中的人级中品宝刀插在了擂台上，随后无比落寞的走下了擂台。
看着楚牧歌此时的这幅模样，余不二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任由他离开。
既然连余不二都没有阻拦，其他武馆弟子就更加不敢阻拦了，所以楚牧歌一路畅通无阻的便离开了武馆，消逝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墨望小友，想不到你居然有如此丰富的战斗经验，牧歌这一次输的不冤。”
在墨望第一次一刀击中楚牧歌时，余不二就已经看出来了。
恐怖的战斗经验，惊人的战斗直觉，无与伦比的战斗眼界，同时具备这三种能力的墨望，根本不是凝气境的楚牧歌能抗衡的。
即使是自己亲自上场，在不使用造化境武者的实力进行绝对的力量压制的情况下，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做得比楚牧歌更好。
“余馆主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去把牧歌带回来。”
在战斗结束之后，墨望也就退出了那种被称为冷血模式的战斗姿态，变回平时的状态。
在处于冷血模式的时候，墨望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毕竟所谓的战斗，就是一个分出胜负跟生死的过程，所以他都是以最直接，最简单，最粗暴的方法来结束战斗，根本不会考虑这样的行为会不会对楚牧歌造成影响。
但是在那退出了冷血模式之后，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这一点从擂台下那些武馆弟子的眼神中也能看出来。
虽然这些武馆弟子的实力不强，境界也不高，但是他们却看明白了一点。
墨望，用最强硬的方式，直接打破了楚牧歌的心境，彻底击碎了他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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