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死他们。”
“走,兄弟们,都别留着手啊,打完了还喝酒。”
还是谢国良喊住了他们,“急什么呢?都给鹅(我)站住。”
张强也忙帮着喊道,“别急,大伙别急,听统一安排。”
他找这帮人过来,是维持平衡拖延时间的,换句话说,就是防止自己被干死太快的。
打架这种事,咱不推崇。
搞伤三五个还是小事,真棍真锄头干,不小心整死了一两个,那事就大了,别说他张强担不起,从下到上谁都担不起。
所以,他就厚着脸皮找周小六和谢国良要了人马,并再三强调,我们只要保持阵势,气势上不输,防线不被突破就行啦。
陈舒平一出门,就看到了张强他们。
想不看到都不行,回村子的必经之路。
当然,就算没看到,张强那嗓子还是听到了,“陈秃头,这边来喝酒。”,声音热情中带着点嚣张啊,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今天,天王老子来,也挡不住我干死你这小杂种!
陈舒平怒火攻心,两眼发红。
他已经看到了周小六和谢国良他们,不过他不介意,都是工地混的,有些话挑明说,谁都不会跟谁过不去。
出来干活嘛,都是为了挣钱,在不影响自己利益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惹麻烦。
“小杂种,让你自以为是,一会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陈舒平恨得咬牙切齿。
和陈舒平同样愤怒的,是他手下那帮人。
饭碗要被人砸掉,这是无法忍受的事情!千里迢迢背井离乡,没白天没黑夜的干,没有晴天雨天,也没有节日假日,那么苦那么累,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那份微薄的工资?还不是为了给老婆孩子多一份生活保障?
现在有人要剥夺这份保障,无疑跟在他们心头割肉一样,这还能忍吗?
他们没有太多的花哨,甚至也没有那么多的江湖义气,他们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保住这份工作。
所以,他们的叫声无所畏惧。
只能说,陈文羽的添油加醋起到了作用,工人真的怒了。
看到对方这个仗势,张强知道,提前给甜头周小六和谢国良吃是对的,请工人喝酒也是对的。
酒能壮人胆嘛。
陈舒平带着人走到离小卖铺十几米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周小六和谢国良的人,头带安全帽,手带白色施工手套,拳头握着钢管,站成一排,拦住了陈舒平等人的去路。
张强在后面的桌子上坐着,手里拿着一瓶冰冻的饮料,悠闲的喝着。
他这个时候不能出面,出面容易出事。低调的喝饮料,是他现在要做的。
“周老板,谢老板,今天这个事,是我陈舒平和张强的私人恩怨,我希望你们不要插手。”陈舒平朗声对着周小六和谢国良喊话。
周小六和谢国良互望一眼,最后由周小六开口道:“陈老板和张总的事,我们已经有所耳闻,大家在工地共事多日,也都了解彼此为人,我想,没必要闹得太僵,有事我们坐下来谈。”
张强给周小六下的指示,就是让他多拖延一点时间,越久越好。
要拖时间,只有坐下来谈话最有效。相比棍棒相向刺激男性荷尔蒙,谈话无疑更容易缓和气氛。
谁知道,陈舒平根本不吃这一套。
“没什么好谈的,要谈,让他自己滚出来跟我的兄弟们谈!”陈舒平说完,提高嗓子,对着藏在背后的张强喊:“张强,你这小杂种,不是很能耐吗?怎么做起缩头乌龟啦?”
张强闻言,笑笑,没有露面,只有一个平静的声音传出,“老秃头,刚刚在办公室,不知道谁是缩头乌龟?”
一句不慌不忙的话,说得陈舒平差点喷血。
“姓张的,有本事出来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真要做得那么绝?”一个工人单手举着手中的铁铲,指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吼道。
“这位老哥,你谁啊?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我把什么做绝啦?”张强揣着明白装糊涂。
安抚情绪,拖延时间,这是第一要务。
“你他妈装傻是吧?是不是你要另外找队伍来做梁,抢我们的饭碗?”另一个工人接嘴道。
“这都哪跟哪啊?我跟你们老板谈的是之前在办公室我吓得他差点尿裤子的事,你们怎么扯到饭碗这个事来啦?”张强继续扯犊子。
两个工人被问住了,好像说的不是同一个事。
陈文羽在队伍里一看这情况,无语了。这工人头脑简单,两下就被问住了。这样可不行,不能让他们冷静下来,否则这账就没法讨了。
他走上前,站在陈舒平的身边,低声道:“舅,这家伙怕得不露头,我们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啊?还是得想办法把他弄出来,我看他是有意在拖延时间,别不是报了警啦?若是报了警,回头我们再打他,可能就没那么好办啦。”
陈舒平一听这话,再看对面阵势,瞬间想明白了。
感情是打的这个主意,难怪敢坐在门口不走。
先打人,受伤者因为伤痛而产生畏惧感,稍加威胁,他就不敢去报警。若是先报警,则情况有所不同,有警察盯着,再动手,麻烦会很大。
他猛一咬牙,朗声道:“张强,今天你就算说破嘴也没用,不给我这些兄弟一个公道,谁也救不了你。”
“舅,别跟他们废话,谁他妈不怕死的,就让他拦着。”陈文羽在边上帮衬着喊话。
这话是喊给周小六和谢国良的人听的。
也是为了重新激发工人的愤怒和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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