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印其赶紧将张大江扛在肩上,跟着吴岩往外跑去。
吴岩还在絮絮叨叨:“救个人而已,咋那么磨磨唧唧?还尼玛两眼相对,俩大老爷们儿也不嫌恶心。我说,你不会对你们张将军有什么肉体的邪念吧,怪不得那么卖力要救他。”
“估计还走了一遍内心戏吧。果然爱情让人愚蠢,还是哥们儿我聪明啊,一看到门口就俩弱鸡守着,这蠢货都没有逃跑,就知道他不会跟我们走了。”
“明知道城外那些家伙撑不了多久,还不赶紧的。”
“劝不动,难道还绑不动吗?对于这种冥顽不灵的不把自己当人看的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像哥们儿刚才那样,也不把他当个人,当成木头就完了……”
对于絮絮叨叨的吴岩,王印其等人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听着,点头称是。
对付城外乱的毕竟是杨承信带领的专业团队,处理后院火的人们明显专业度不够,老半天了,没处理好不说,反而更加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府中的人着魔了。
吴岩“啧啧啧”摇头赞叹,带着一行人,扛着张大江,趁着混乱,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出府了,七拐八绕到了刚腚子口中的“秘密基地”。
这次行动可算有惊无险。
和吴岩预测得没错,城外的乱军没有撑多久就散了。
感觉到不对、匆匆回府的杨承信,一想到刚才的经过,就一脸的便秘。
他带着亲卫牙军匆匆赶到的时候,城里城外还在打嘴仗呢。
毕竟大家都是平卢军的人,要说真下狠手硬刚,谁也迈不出第一步,既然暂时不打算真刀真枪地干,那就先打打嘴炮暖暖场,激发一下彼此的杀气。
众人见节度使杨承信到了,就把麦…哦不…代表城中军发言的机会让给了他。
不愧是节度使,和一般士兵问候祖宗、嘲笑床活儿的低级发言不同,人家这发言就很有水准了。
首先,质问城外军士何事在此聚众喧哗。
没毛病啊,毕竟还没开干,只是打打嘴炮,也只能算喧哗了。
他这一发问,既把想问的问了,又把哗变限制在了“聚众喧哗”的范围里,很多本来想着“做都做了,干脆反特娘的”的士兵顿时就没了造反的气力。
然后,本该是本晚男子汉的矮大紧曹猛沿站出来开始发言,他没有正面回答城中辩友的问题,反而问了几个问题:
大人把我换防到这里来,是不是疑我?
听说最近城中牙军和城外厢军的伙食有所差别,我们的粥要稀一些,饼子一口就吃到一个石子儿;牙军的粥要稠一些,饼子两口才能吃到一个石子儿?
听说牙军的茅坑大一些、厕签宽一些……
诸如此类的,问了许多关系军士民生的切身问题,杨承信耐心地一一作答。
最后解释的是曹猛沿最关心的问题,说青州乃平卢军的大本营,疑他神威营曹猛沿又怎么会调他来这么重要的地方,只是想给他更多建功立业的机会而已。
曹猛沿一听,感觉没毛病,挠挠头,暗骂造谣煽动自己的狗贼,回去一定宰了他,就招呼弟兄们回去洗洗睡了。
杨承信还能怎样?他也很无奈啊,法不责众,只能告诉大家,今夜之事不追究,还温柔地道了声晚安。
等他回到府中,府中乱得难以想象,而他最担心事情还是发生了——张大江被人救走了!
爆发的怒火差点儿让他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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