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吴岩丝毫不感觉惊讶,在李守贞看他那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弃子了,也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舅父···呜呜····”李守贞命妇人抱住窦曼琳,捂住她的嘴,面色丝毫不改,拱手道:“此刁民听凭大人处置!”
他话音刚落,吴岩就飞身跃起,一脚把一名骑兵踹下马去,调转马头就跑。
那名契丹队长虽然心疑和吴岩一样穿着契丹辅兵衣服的窦曼琳,但已经有了出气的替罪羊,也不好得罪手握一方军权的节度使太深,只好作罢。
“这贼人出现在贵府门前,相信大都督会给陛下一个交代。”说罢,回首对身后的骑兵喊道:“给我追!”
五名骑兵策马而出,朝着吴岩逃跑的方向而去。
“自然,李某这就下令缉拿这宵小之辈!”李守贞一揖到底:“大人请随我入府”
秦裕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垂首的姿势,脖子上血管暴起、双拳紧握,良久才恢复平静,只是黯然地看了泪流满面的窦曼琳一眼,发出无声的叹息。
吴岩在州城的街巷中奔跑着,他骑马没跑多远就弃马狂奔,他会骑马,但没有契丹人会骑马,而且咯得屁股疼、颠得头晕胃涨,很不舒服。
他左肩被契丹兵砍了一刀,要不是及时跳下马背,钻进小巷子里,估计早就被围住了。
老子知道李守贞这个老狐狸不要脸,没想到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好歹救了他的外甥女,难道良心不会痛吗?这年头果然五讲四美没有啥好处。
他一遍咒骂着要和李守贞的祖宗八辈发生不正当的关系,一遍在民巷中七拐八拐地飞速奔跑着,躲避着契丹人和天平军。
不过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左肩的伤口不晓得感染了没有,他可是看见契丹人的弯刀不怎么干净,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吧,晚上再想办法出来。
那时的房屋还比较矮,没现代房屋这么高,他四下观察了一下还没有追兵接近,看准一处房屋,助跑、脚一蹬,手一支就翻上了屋顶。
像个猴子一样,双手扒着屋檐悄无声息地落到了院子里,左肩被牵痛得他直咧嘴。
悄悄咪咪地爬进一间厢房,才发现有一双乌黑的眼睛在盯着他,登时吓了一跳,连全脸都没看清就一个手刀过去把那姑娘打晕过去——可惜错过了一个闺房谈天说地的好机会。
他轻轻把那女子抱到床上,用被子盖好,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幸好他常备抗生素和上药膏,又是一番龇牙咧嘴的自我折磨。
刚包扎好伤口,就听到院外的喧哗之声,应该是军士们一路搜查到这里了,他赶紧躲到床底。
不过他隐隐听到这处宅子的主人是州里的什么官员,大声喝止了那些军士,那些士兵虽然直接归节度使管,但也不敢得罪这些官吏,只好随意看看就匆匆离去,不敢靠近闺房半步。
吴岩暗叹自己运气好,松了一口气——我说这屋里的陈设不像是一般家庭所具备的。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名平平无奇的天平军士兵,看向这处厢房的墙角处,皱了一下眉头,也随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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